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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梦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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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暗的房间里,渠清双眸紧闭,眉心蹙起,睡梦中的他不自觉将双手握紧成拳。

与扈永有关的零零碎碎片段在他的脑海不断闪现。

他看到扈永给他的手脚锁上了细细的银链,拿起他的手腕细细端详,说:“这样锁起来才好看。”

他起身将她扑倒,扈永就靠在他的颈脖吃吃的笑。

他看到自己伏在她身上,扈永把他环在身上的一团红线缠的很乱,还困住他去拿铰刀的双手。

他看到了自己不小心摔碎了扈永送他的白玉翡翠簪,惹的她生气。

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。

扈永将膝盖跪压在他胸膛上,单手捏着他的下巴,她将头慢慢凑近他耳边轻斥:“我回来再收拾你。”

他看到自己借人掩护偷偷逃出宫。

他看到了很多很多扈永与他相处的细碎片段。

他还看到有人跪在他身前禀报:“三皇子,乾国皇帝在剿灭山匪时遭人暗算,已经……殒命了。”

不会的!

渠清猛的惊醒过来,胸膛不断起伏。过了好一会,他才平静下来,倚靠在床头看着房间渐渐被透过窗纱的日光填满。

自一个月之前开始,他的梦中就全是与扈永相处的点点滴滴。

在他的梦中,扈永是一个恶劣的人。

可在现实中,扈永是一个他从没接触过的人。

他在梦中得知扈永今后会将他囚在宫中,他本可以离开乾国,不用套着冯屯之子的身份,只要回到邱国当好自己的三皇子就能逃避即将到来的禁锢。

渠清本来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,可是他看到梦中的扈永死了。

只是想想扈永会面临死亡,渠清心头就会冒出一股不可控制的茫然。

这听起来很可笑,一个只出现在睡梦中的人死了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。

可渠清想,自己应当是不想她死的,不然他也不会鬼使神差的牵着扈永的手,再次来到了她的乾照宫。

他想阻止扈永亲自去剿灭山匪...

他的思绪很快被门外侍从细细的轻唤打断,“渠公子,您醒了吗?”

渠清应了声,让玉碎进来。

他就是昨日扈永派来的几个侍从之一。

玉碎有些艰难才使自己的目光从这样一个嫡仙般的人身上移开。

他捧着一盆温水放在木架上,正要服侍渠清洗漱,渠清退了一步,自己拿起了面巾,“我自己来。”

玉碎低着头和他汇报,“王上身边服侍的玛瑙正在外面候着呢,说是王上派他给您送了药膏。”

渠清凝神看着自己手腕上微不足道的划伤,这也需要药膏吗?
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
渠清刚换好一套素雅的白色锦袍,玛瑙就已经进屋恭敬的把木匣放在了桌子上,“这是王上吩咐小的带来的两瓶药膏。”

两瓶?渠清打开木匣,发现里面是两瓶差异甚大的药膏。

一瓶是用木盒装着的民间常用的跌打损伤膏,一瓶是用玉盒装着的质地顺滑的软膏。

“这瓶是奇元膏,涂上之后虽说疼痛难忍,但绝不会留疤。”

玛瑙对着玉瓶介绍完,见渠清只是随意看了眼,没有半分在意的样子,他又抹了抹额头的虚汗,继续说:“王上让小的转告您,您涂哪瓶都可以,只是她不喜欢不完美的东西。”

渠清理腰带的手顿住了,他懂了,扈永看似给他两瓶药膏的选择,可若是涂了普通的药膏留下了疤,就不能变成她喜欢的“东西”了。

她如渠清梦中如出一辙的恶劣。

他定定的看着玛瑙,嗓音冷淡:“和她说,我哪瓶都不会涂。”

渠清本来就是随意站着都散会发着凛凛寒气的那种人,现在眼神一冷,更是让人感觉如坠冰窖。

玛瑙咽咽口水,“那您留着,王上送出去的东西绝对没有收回的道理。”

他软着腿向渠清告退。

玛瑙出来后不禁舒了一口气,渠公子给他的压力绝对不比王上小,玛瑙只能暗中祈祷以后渠清得势了不会记恨于他。

玉碎见渠清又把目光移到他身上,不禁也抖了抖,他也寻了个由头出去,“我去给公子备早膳。”

渠清看着手腕那道浅浅的伤痕,他又想起梦中的询问扈永手臂上那些的伤疤从何处来时,她漫不经心的扯开话题将他的头发放在指尖打圈,“我不想你的手上也留下疤痕。”

若真的是会留疤呢?她会不会......

他顿了片刻 ,还是取出木匣里的玉瓶,用食指蘸取了一些白色膏体,气味辛香,手感冰凉,这奇元膏应该是用了难得的上好药材。

渠清慢慢将它涂抹于手腕的伤痕之上,很快,细密的疼痛就蔓延开来。

涂完,他耳廓不禁染上了点点薄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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