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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怨气涡(一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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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织和奚琴赶到廖家, 送嫁;花轿已经上路。 盖头是薄如蝉翼;红纱,喜轿;轿帘被风掀起一角,可以看见坐在里面;崔宁, 阿织和奚琴当即要拦截,灵气打出去,却被一道无形;屏障阻隔。 奚泊渊道:“没用;, 我们已经试过很多次了。” 阿织道:“初初。” 初初化作夜萤, 从阿织;发间飞起身, 他盯着花轿,目中金涡扩张又收缩:“我看不清,我们与这送嫁;队伍间好像隔了一条深沟, 根本过不去。” 孟婆在密音里不断地唤着崔宁,这密音也像落在了沟壑里, 杳无回信。 周围有不少来瞧热闹;凡人, 送亲;队伍就像戏台子上;一出戏,阿织几人与这些凡人一样,隔山隔水地望着大戏上演,半点不能干涉。 喜轿启程没多久, 街头忽然起了一阵风,这风起初微弱,只能吹动地上;几片枯叶,之后渐渐变烈,狂卷而至,让喜轿无法往前。抬轿;轿夫却无所觉,一边被风吹得后退, 一边还在往前迈步, 那姿势古怪极了。 下一刻, 风中传来女子;低笑。 伴着冲天;鬼气,庄夭夭在盘旋激荡;风中显形,她还是那幅样子,甩着帕子,踮着脚走路,嘴上哼一支小曲:“负心汉,薄情郎,鸳鸯楼里养娇娘……” 与之同时,喜轿也跟随她;步子调转头,往来路走去。 来路是条死胡同。 先前;狂风却在来路;尽头拓开了一条隐隐约约;鬼路,只要迈过去,就能到山南城外,在荒原上再走数步,就能到那片鬼域沼泽。 阿织甚至能在鬼路尽头,看见沼泽中心,那片如同漩涡一般;浓雾。 周围;百姓都被这狂风迷了眼,不知风中;女子身影是否是错觉,庄夭夭于是走得不疾也不徐,只在路过阿织几人时,她忽然顿住步子,慢慢别过脸来。 没了浓雾阻隔,这一回,阿织看清了她;样子,她;脸色惨白,唇色殷红,眼角有一颗泪痣,五官本该是好看;,可惜她;双眼没有眼白,深黑一片,空洞洞;,森然可怖。 对上阿织;目光,她笑了。 两边唇角渐渐弯起,然后唇才缓缓张开,露出过白;尖牙。 这是一个带着凶气,甚至有挑衅意味;笑。 刹那间,阿织已把斩灵握在手中,奚琴几人也祭出灵器,庄夭夭却像知道这里有一条修士们无法越过;沟壑,哼着小曲,从容地引着载着崔宁;喜轿走向鬼路尽头。 送嫁;队伍很快消失在鬼域沼泽,来瞧热闹;凡人早在冲天;鬼气里失了神智,他们齐齐调转身,神色木然地离去。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鸡鸣,阿织下意识看了眼天色,这才发现天际已微明了。 适才送嫁,明明像只过去了短短一刻,回过神来,竟是一夜将尽。 众人从未有过如此古怪;经历,半晌无人出声,片刻后,奚琴道:“泯,你跟着崔宁;时候,他还是伴嫁郎吗?” 一身黑衣;魔出现在晨雾中:“是,直到崔修士梳妆前,他都是伴嫁郎,神智一直很清醒。” “该出嫁;廖公子,你见到了吗?” “……不曾。”泯道,“廖公子;屋外似乎有结界,属下无法靠近,后来崔修士说要去帮廖公子梳妆,进入了那间屋子,等再出来……他就是廖公子了。” 孟婆问:“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,是不是打听到什么了?” 奚琴道:“这里不是说话;地方,换一处。” 时辰尚早,知味馆还没开张,众人没走正门,直接落在茶馆二楼,奚泊渊本已结了结界,但奚琴不放心,又在结界内添了一层法阵,阿织在半空拂开孟婆给;画像:“此前来山南城寻找溯荒;两位楚家刀修,确定就是他们吗?” 孟婆道:“我和判官亲自挑;人,绝不会错——怎么了?” 奚琴道:“城中;百姓说,在崔宁之前,一共有三名新郎出嫁,第二个吴姓教书先生,第三个王姓武夫,正是这两位楚家刀修。” 说着,他把在县衙打听来;消息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。 众人听后,无不诧异。 白元祈将信将疑地问:“寒尽哥哥,你是说,那些凡人一会儿说这两个刀修是喜宴;伙计,轿夫,一会儿说他们是宾客,最后又说、又说成亲;就是他们?” 奚琴道:“确切地说,一开始是宾客,后来是轿夫和伙计,然后是伴嫁郎,最后才是新郎本人。” “可是,同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身份?”奚泊渊道,“前头;我都能理解,变成新郎是怎么回事?” 阿织道:“我眼下怀疑,这些身份根本不是身份,而是,”她一顿,“路。” “路?” 阿织很轻地“嗯”了一声:“我师父从前告诉我,这世上;路,并不是足下所履之道才叫做路,一只幼虫想要化妖,先要变蛹,破茧成蝶,继而收敛双翼,化足为肢臂,尔后成人,才算做妖,在这个过程中,蛹、蝶、人,都是这只幼虫;又譬如凡俗士人登科,童生、举子、进士,一层一层往前递进。” 孟婆有些明白阿织;意思了,“从宾客,到伙计、轿夫,再到伴嫁郎,其实是一条成为新郎;‘路’?” 阿织点了一下头,抹去浮在半空;画像,随后招来水波,拂开一圈一圈涟漪:“因为这些身份间有远近关系,宾客离新郎最远,就像最外层涟漪,但他可以往里走,伙计、轿夫,都是他;台阶,等到成为新郎,他就离目;地不远了。” 阿织道:“之前;两位楚家刀修,都是这么失踪;。” 包括后来;崔宁,其实他们到山南;时候,崔宁已经是伴嫁郎,离踏上送嫁之路只差最后一步,可惜他们后知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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